2008台灣回顧:諸羅樹蛙第二波考驗 台糖轉型正義 是否三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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影片受訪者依序

林務局保育組長方國運

中華醫事科技大學副教授黃煥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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策劃:台灣環境資訊協會;撰文:易俊宏

明訂法令保育諸羅樹蛙,公民團體與立法機關成功合作,卻遇上考驗台糖企業轉型是否公平正義的瓶頸,為多贏局面埋下隱憂。

諸羅樹蛙是台灣的原生特有種,是台灣蛙類中最後一個被發現的種類,由師大生物系教授呂光洋在1995年命名發表後,因棲地分布,故以嘉義古地名「諸羅」作其俗名。

諸羅樹蛙
2007年6月底,「諸羅樹蛙」的保育拉鋸戰在台南縣永康市的三崁店舊糖廠展開,因為原本是「南科新天地」的預定地,計畫要開發600棟獨棟住宅,但是同時保育團體也在此發現大量的諸羅樹蛙;面對開發與保育的衝突,保育團體批評,「台灣原生特有種樹蛙,竟然比不上600棟豪宅」。

2007年最後,案情就膠著在開發或保育的拉鋸角力中:一方是台糖與建商,另一方則是保育團體串連起來的「守護三崁店聯盟」。到了2008年2月,來自於農委會林務局的消息,讓情勢出現轉機:18年未曾更改過的保育動物名單,首次列入台灣特有種諸羅樹蛙於第二級保育類物種。雖然看起來是喜事一樁,但是當地環保社團指出,除非將三崁店糖廠等棲地列入保護區,否則威脅不會減少。

好消息傳來不到一個月,台南縣長蘇煥智卻以數量過多為由,要求林務局暫緩公告,這對於正在生死存亡關頭的諸羅樹蛙而言,是一盆當頭澆下的冷水;保育團體因此憤而召開「阻擋開發、蛙該死」記者會,嚴厲譴責台南縣長蘇煥智。

阻擋開發 蛙該死記者會。回顧蘇煥智的政策,不難發現他在保育相關的政績:因為劃設黑面琵鷺保護區,而受到國際救援聯盟的肯定。兩者比較之下,保育黑面琵鷺的範圍有600多公頃,而諸羅樹蛙的保育棲地只有10多公頃。再加上先前縣議員在質詢時指出,三崁店附近的居民重劃申請困難,台糖變更建地卻進行順利,民間團體因此要求縣府說明,沒有與台糖及建商利益掛勾。在一片喧擾爭論中,綠色公民行動聯盟崔愫欣表示:「如果保護黑面琵鷺是個典範,不要讓破壞諸羅樹蛙棲地變成笑話。」

其實公告延宕,不單單是因為台南縣政府。本來林務局提出更新的保育類動物名單後,需在發佈一週內接受各方意見,將各界疑義送交動物保育諮詢委員會,再經審查方能公告。因此,從2月開始,拖了4個多月遲遲未決,經歷台灣政壇上的二次政黨輪替;看守台灣協會監事黃煥章為了這份延宕的保育動物名單,也對新政府喊話,而關心諸羅樹蛙的保育團體也憂慮,棲地保育工作是否會因此面臨威脅?

這期間,諸羅樹蛙在其他方面還有正向的影響:公共電視「我們的島」節目,拍攝錄製了「偏遠國小新春天」的專題,用影像記錄了一群不受校園規模大小影響的學童,如何共同成長、多元發展的過程。其中包括了嘉義縣大林鎮的社團國小,因為保育諸羅樹蛙,不但讓社團國小成為人人參訪的生態校園外,學童還將保育經驗轉換成舞台表演,以「諸羅樹蛙」為曲目,用樂曲結構來表達樹蛙的叫聲與生態環境,參加打擊樂比賽而獲得全台冠軍。在偏遠國小,學童人數不夠篩選,因此無論優劣,都必須上陣打鼓;而諸羅樹蛙卻成了這群學童團結合作的一個象徵了。

到了7月初,保育諸羅樹蛙的行動,再次出現曙光。三崁店糖廠舊址經台南縣議員郭瑞南提案,設置「三崁店諸羅樹蛙生態公園」,獲大會表決通過。而8月1日,久久期盼的正式公告終於出爐,至此,諸羅樹蛙已正式公告成為二級珍貴稀有野生動物,棲地開發將受野生動物保育法規範。保育團體因此舉辦了一場別開生面的慶生會,以親手縫製的青蛙裝代替樹蛙許願,同時也呼籲政府需完整調查諸羅樹蛙的種類與棲地。

雖然縣府承諾將部分現有土地撥給諸羅樹蛙棲息,但三崁店大部分土地屬於台糖所有,縣政府不會代作規劃,如今該處已變成建地,如果台糖也同意進行生態公園的規劃就好,但若要縣府出錢來徵收該地,可能就無法辦理。

諸羅樹蛙的保育攻防戰現在雖有法源依據、縣議會的支持,但是縣政府的態度消極,台糖公司與建商能否讓步還是未知數。「守護三崁店聯盟」指出,台糖枉顧資產的公共性,一味以營利為考量,需要接受公共監督以及決策需要符合公眾利益。

另一方面,建商與台糖有契約在先,又有逾億的投資金額,在信用原則、不能毀約的狀況下,建商能否在開發計畫上,降低建築物的密度,同時將隔離帶、保育帶的範圍加大,加以縣府劃出的棲地保育,如此提供民眾休憩的綠地、政府也能規劃生態旅遊與觀光收益、企業雖沒有及時的高利潤可回收,但是卻投資了社會的永續發展,如此三贏局面便指日可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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